兰海说成长·世界读书日,给0-14岁孩子的100本书
家庭教育
小时候,中国男足一输球,就会听见评论里说“没有足球思维,意识不好。”那时候懵懵懂懂,不能理解所谓的“足球思维”是什么,后来慢慢的体会到是对足球这项运动的认知,是一种思考方式。
大众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认知到现在运动成为了一个健康生活的标志,中间变化的就是大众对于运动的“认知”。
这样认知的转变用了几十年的时间。
促使认知改变的是经济水平发展了,大众对生活的渴望发生改变,解决温饱问题之后还想让生活更加健康丰富,此时各大运动机构服装品牌的市场化运作准确进入,重新定义了运动,重视运动质量,从身体数据分析到运动记录,从专业服装到安全装备。这一切都加快了认知的改变。
在中考加入体育考试之前,体育课几乎成为了所有主科的牺牲品,课程纷纷被占;体育成为中考积分之后,又变成了学生们每天都要跑圈的噩梦。还有多久才能让大众认知到运动对于个人成长在勇气、坚持和团队合作上的价值,而不仅仅是中考的分数。
认知上的提升和改变,最难,最贵,也最重要。
学乐器的孩子越来越多,但是学音乐的孩子越来越少。会教考级的老师越多越多,能启发孩子艺术欣赏的老师少之又少。
孩子们一碰乐器,就会被输送到考级的跑道。父母们一开始都抱着“陶冶情操”的素质教育去的,但是实际上为什么艺术能够陶冶情操,怎么做才能陶冶情操,很多人只是知道这个说法对,但其中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考级制度出台以后,大部分人就把陶冶情操的目标直接跨越到考级。这种利于评价的目标让父母们满意,但实际上,陶冶情操确实很难评价,欣赏力也很难说,最难的就是评价到底艺术对于个人的影响。这不是用证书来证明的,而是用一生的幸福来证明。
不是父母不想给孩子们最好的艺术教育,而是我们不知道什么才是艺术教育对于生命的价值。父母是一个家庭角色,也是社会人,所以不是父母不懂,而是我们大部分成年人都不懂。
我们对艺术的价值认知还停留下考级,升学上,不仅仅是父母,教育者也如此。而那些少数懂得的教育者必然是优质的,他们提供的内容既没有可评价的标准,这样的教育者的成长之路是有很大成本的,所以这样的课程必然是贵的。父母分辨不了价值,而有价值的教育者无法实现自己的价值。
有钱的不识货,有货的卖不了价。
中间差的是市场引导,但实际情况是艺术培训市场更多集中在考级市场。所以艺术教育的提升缺乏了商业的有效助力,它的改变和提升比运动更艰难,还需要更多时间,需要有眼光有实力的商业机构的推进。
沸沸扬扬的“关停学而思事件”其实反应了一种供求关系。作为培训机构,学而思并没有进行强买强卖,而是它很好的满足了父母对于教育培训的需求。父母想要孩子获得学业上的高分,而学而思满足了这种需求。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只有越来越多的父母认识到“分数”不是唯一重要的评价标准之后,才会慢慢的降低学科培训占用孩子的时间,把更多的校外教育的时间分给创造力培养、运动教育和艺术教育,那么所谓应试培训才能慢慢减弱。
买方需求决定了市场,这种需求来自于父母对于价值认知的判断。
那么在社会没有完成这样的认知转变之前,认知水平远远高于社会认知之上的家庭是最大的受益者,而他们往往肯为没有分数定级评估的教育项目买单,这样的家庭是小众教育的拥护者,也正是因为这部分家庭的存在才能一些优质的教育项目能够生存下来。
靠社会影响发生认知改变的是追随者,但是靠自己思考发生认知改变的是领导者。
学英语的孩子越来越多,开始学习英语的年龄越来越少,只是学习英国文学的孩子越来越少。我们想用“英语”挤进各种圈子,留学的圈子,中产阶级的圈子,社交的圈子。但是挤进去之后,又如何呢?如果没有思想,没有眼界,就算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又能如何呢?
英语比马云好的很多,我们首先关注的是马云,因为他是一名伟大的企业家,有自己的思想眼界和行动力。然后我们发现他的英语说的很好。他进入各种圈子的原因不是英语,而是他的思想和才华。父母让孩子学习英语的原因反映了各自不同的认知。
收藏界更是认知先行,如果几十年前,谁都有今天对于古董的价值认知,就不会有那么多“捡漏”的事发生,收藏家去老百姓家收东西,中间差的就是一个“眼光”,于是就差了好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货币单位。
认知水平成为了“价值认可”的分水岭。
热播的电视剧《欢乐颂》里五个积极生活的女孩子,但是各自对于生活、爱情婚姻的认知和需求不同。认知上的差异让他们面对生活做出不同的选择。这些认知源自他们的家庭,他们每个人在家庭中的成长。
父母对于生活的认知深刻的影响着成长中的孩子。
有一种说法是“底层家庭对教育的期待是培养工具,以找工作为目的。中层家庭对教育的期待是培养工艺品,以提升个人价值为目的。上层家庭对教育的期待是培养主人公,以欣赏、选择和改变周围世界为目的。 ”
这种分层的角度就是父母的认知水平,父母对于生活的认知,对于教育价值的认知。
现行的教育体制能够人送到第一层,找到工作。想要进入第二层,需要家庭教育发挥非常大的作用。而进入第三层,能够欣赏选择和改变世界,家庭作用巨大,学校教育在配合家庭教育的规划和执行。
认知水平的划分和经济收入没有绝对的关系,当然我必须坦诚的说,经济收入高的人拥有更多的机会去拓展认知,但同样,很多人也在浪费这些机会,或者在自以为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这样的认知源自个人对生活思考的沉淀,而不是盲从;源自对自己的理解,而不是攀比的虚荣;源自于我们能够跟上社会发展的脚步,而不是被过去的经验狭隘。
2001年我在贵州的一个村子里做实习,一个学生不来上学了,同村的孩子告诉我因为他要结婚了。这个孩子只有14岁。周末我走了几个小时山路去他家了解情况,他确实要结婚了,因为他的父母需要他早一点结婚,就能早一点有孩子,就能早有劳动力。他的父母用早结婚早生孩子的方式来解决家庭收入的问题,这是认知。
村里每个家庭的孩子都很多,唯有一家只有两个孩子。我去家访时孩子的爸爸语重心长的给我说:“在外面打工几年,看到孩子多也不行,还是要好。把一个孩子教好,比有好几个孩子都没法教好,重要。”这是认知。
作为成年人对生活的认知是在对自己负责,打理的是自己的生活质量。作为父母对教育的认知却是在对孩子负责,在这一点上,确实需要我们的深思熟虑和不断学习。
我们把太多的经历消耗在“如何让孩子听话”,而没有思考为什么我们要让孩子听话。有的成年人开始学习如何做父母,而有的却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天生就会当父母。这,就是不同的认知。
认知上的每一点进步确实是太难了,作为成年人,我们的今天都有过去每一天的烙印,提升和改变都是艰难的。如果我们做不了认知链条上的领导者,也要争取做追随者,不要把改变的责任推给社会,而是要自己开启变化的发生。
时代发展太快,而认知的提升又需要长时间的思考才能带来的质变,这一快一慢的矛盾让大众在认知水平上的差距越来越大。我敬仰那些在认知链条上不断提升的人,他们的勇气和尝试值得尊重,但绝不鄙视还没有觉醒的人们,时代留给我们太多的难题,我们需要更多的鼓励和方法。
真正的发现之旅,不在于寻找新天地,而在于拥有新眼光——普鲁斯特。